第5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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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
洞穴封閉, 四下無光，江如月隨手一揮，冷光傀儡便似散發熒光飛舞的蝶, 朝著四面八方飛去。點點光芒逐漸將洞穴各個角落照亮, 呈現出洞穴本來樣子。
怪石嶙峋，光影晃動之間，好似無數小鬼隱匿在石縫之中，一雙雙鬼眼幽森的鎖著水池中央的江如月二人。
江如月面色沈沈, 放出數十個傀儡在四下探索出處，站在那芝麻大點的平臺上隨著傀儡行動張望。
“無需擔心, 那旋渦能將我們帶進來，必然是有出入口的，”顧長青踱步到她身旁站定。
江如月眉心緊蹙, 全然沒將他的話聽進去，視線緊緊追隨著傀儡，丁點反饋都不放過。
顧長青慣來是沒有危機感的，她若也是如此，那這趟妖物老巢之行可就兇多吉少了。
一只手忽而搭上肩頭，暖意透過衣料傳遞到她肌膚, 江如月回神, 見顧長青笑望著他, 眉頭顰起，下意識擡手將肩頭的手揮落, 鄭重其事道, “現在不是陪你玩鬧的時候……”
“還是這副神情, ”顧長青手背輕輕擦過她面頰，“我第一次見你時, 你遇到事情便是這般凝重肅穆，一副宛若不仔細應對天就會塌下來的樣子，你什麽時候才會懂，現在你身邊還有我……”
他垂首按上腰側劍柄，目光帶著少年銳氣，“阿月行事太過保守有禮，此地是妖物老巢，若想快些出去，無需跟它這般客氣，沒有出口，就自己打開一個出口！”
拔劍驀地朝前劈去，劍光閃爍明亮之間，四下恢覆平寂。
一息之後，水波底下逐漸升起嫣紅血色，隨著波紋蕩漾洇開。哢的一聲悶響，前方石壁裂開一道發絲般的縫隙，緊接著便似蛛網般迅速爬滿整面墻壁，眨眼化為大小石塊坍塌下來，砸落地面，滾入池水，煙塵陣陣，好一會兒洞穴內才安靜下來。
顧長青擋在江如月面前，聽得聲音漸小方才露齒一笑，側身讓開一條路，望著那被一劍劈開的空洞，“瞧，我們可以出去了。”
江如月看看那被劍硬生生劈開的路，再看看旁邊站著的顧長青，怔然詫異一會兒，沒忍住掩唇低笑出聲。
“你笑什麽？”
“我在笑，這果然是你的做派。”
“那是更了解我的意思？”
“對。”
……
披著黑鬥篷的人順著長長階梯一路下行，右手握著一盞鬼爪掌燈，腳下最後一級階梯走完，燈盞火焰驀地被拐角湧來的風吹得狠狠搖曳，噗的熄滅。
前方道路驟然平坦，左右墻壁高懸著同樣的鬼爪燈火，將路面照的通明。手中燈盞放在墻角，他順著長直的路繼續朝前行去。
盡頭處，十二根粗壯圓柱撐著洞穴，每根柱子上盤著通體漆黑的龍，鱗片泛著油潤冰冷的光澤，栩栩如生，四下透著一股壓抑的森寒之氣。
“你來了……”
空靈縹緲的聲音在殿內突兀響起，那黑衣人當即單膝下跪，褪去披著的黑色外袍，裏面是一件打滿補丁的破舊衣裳。
“見過神女。”
頭頂光華傾瀉而下，身穿聖潔白裙的翩然身姿緩緩落至那人三步開外，銀色纏枝面具遮住大半張臉，只露在外一張飽滿朱唇。
那乞丐跪在地上，視線透過蓬亂發絲，隱秘又貪婪的在那張面具上流連輾轉。
“事情如何了？”神女開口，嗓音清淩淩的，懷奴電閃般垂下眼，“人已帶到。”
他視線停在神女白色掐金的緞面軟靴上，抵著地面的手逐漸收緊成拳。
三步距離，從最初至今，這距離一直未曾變，連近一毫厘都未有過。
地面突然震顫，盤在圓柱上的龍躁動不安地朝上爬行，鱗片摩擦發出沙沙聲響，誰也想不到這竟是活物。
“真是不安分的主，自己逃出來了……”
“神女，”懷奴額頭緊貼在地，“我這就去將他們重新抓進去。”
“無需耗費氣力，有人自會替我將他二人引入陣法，”銀色面具下的眼瞳剎那間泛成血色，飽滿朱唇愉悅勾起，“剝情去愛，遺忘往昔之後，我將二人帶去與現在望仙宗上的那位一戰，豈不是絕大驚喜？”
跪在地上的懷奴眼底陰郁濃到即將湧洩出來，撐著地面的拳頭手背青筋繃起，“是，真是期待那位見到這二人究竟會是什麽表情。”
*
“是這兒嗎？你該不會隨便尋了個洞穴就讓我往裏鉆，公報私仇吧？”
玉媚嘴裏嘟噥的聲音在漆黑的洞穴中回蕩，腳下是沒過膝的湖水，她已這樣往前行了約有半個時辰，紅裙早已濕透，身上體溫也開始逐漸下降，想歇歇但都沒個幹凈地兒，更糟糕的是，手還跟小黑死死綁著，嘗試了諸多辦法，怎麽也解不開，使著小性子，踢起一道水花，濺到小黑背上。
他停下腳步回頭，視線在她通紅滲出血絲的手腕上掃了一眼，又看看她滿是怨氣的臉，兩眼幽深抿著唇一言不發。
“餵，你想對咱幹嘛？”玉媚不由得想起上次小黑被她的血直接激起妖性，心頭驟然發緊，“我可提前警告你，對咱下手，阿月可不會放過……唔！”
腳下一空，身形直接被人打橫抱起。
二人在水中泡了許久，衣袍早已濕透緊貼在身，肌膚冰涼，緊挨著他胸膛，玉媚感覺到一股滾燙從他胸口處傳來，逐漸將她身子暖化。
玉媚一怔後回神，在他懷中劇烈掙紮起來，“抱我做什麽？色蛇，快放我下來！小心我告訴阿月，讓她好好教訓你！”
“別亂動，我也很累了，”小黑開口。
嗓音帶著濃濃疲乏，玉媚鬼使神差的沒有再掙紮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好半晌，小黑再次開口。
“嗯？”
玉媚沒聽清，擡頭時，正看到他緊繃的唇角，披散的黑發有幾縷濕漉漉地粘在他唇角。
在她印象裏，小黑就是個話很多又膽小的笨蛋、沒良心的妖怪，但是現在他神色嚴肅，竟瞧不出丁點往日的蠢樣，那張臉也生出幾分冷峻的美感。
“上次想吃你的事，對不起。”
他垂下眼朝玉媚睨來，一線金色豎瞳染著幾分威嚴肅穆，玉媚一驚，不自然的飛快別開視線。
“現在道歉，早幹什麽去了……這樣一點也不帥，根本比不上我的恩人。”
她嘴裏嘀咕著，小黑聽的模模糊糊，只隱約聽到什麽恩人的字眼。
“恩人？什麽恩人？”
玉媚輕哼一聲，高擡起下t巴，“恩人就是我心儀之人，比你帥千百萬倍，不怕告訴你，我此番前去烏鶴山，就是為了再見到恩人，嫁給他為妻的。”
小黑默了半晌，垂下眼瞼，“真好，你的日子還有奔頭……”
洞穴光線昏暗，只些許水光折射在他面上。他的神情恍若籠在一層灰色薄紗之下，朦朦朧朧的叫人看不清，但卻能感覺到淡淡的哀涼。
玉媚有些想不通。
平日裏傻乎乎只知道吃的妖怪，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？
不管如何，她像是踩到他的痛處，有些歉意的看了小黑一眼，張張唇想說什麽，看向那落寞狹長的眼又忍住。
終究還是沒忍住，她開口，“你為什麽叫小黑？”
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麽一問，小黑明顯楞了下答道，“小啞巴這麽叫我，便是我的名字了。”
“一點不像人的名字，倒像是養的寵物。”玉媚輕哼，有些不齒顧長青這輕率的行為。
圈著她的手臂忽而收緊，貼著她腿彎的五指也開始用力，捏的她有些疼。
她下意識要抱怨，擡頭卻看到小黑更加落寞失魂的模樣。
“習慣了，我從來都是多餘的那個……”
本來只是吐槽一下，沒成想這話成了更加鋒利的尖刺，刺入小黑心頭。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，你別對顧小哥產生怨念啊？你二人一起度過了那麽些個日夜，他定然也有對你好的時候。”
玉媚心亂如麻，腦海中飛快旋轉，終於靈光一閃，“我重新給你起個名字怎麽樣？要是你不嫌棄的話……”
小黑眼睫如蝶翼輕顫，朝她看來。
玉媚煞有其事的道，“黑者為墨，墨者隱也……日後你便叫墨隱吧？”
“墨隱、墨隱……”小黑嘴裏喃喃念了幾遍，沒留神腳下路，一腳踩空，抱著玉媚直接朝下方墜落。
尖叫聲幾乎穿透耳膜，砰的落地，玉媚口中呼聲震斷，但很意外……竟然沒那麽疼，甚至有些軟……
“小……墨隱你沒事吧？”
她一手撐著想要起身，掌心卻壓到一片柔軟，聽得頭頂傳來一聲悶哼，“你才是公報私仇吧？狐貍爪子往哪兒放呢？”
玉媚回過神來，臉上燒紅一片，卻輕哼一聲起身，想搖扇子，卻發現團扇不在手中，只得以手作扇。
“有什麽了不起的，不也就是一團肉嗎？咱是妖怪，可不似凡人三綱五常似的約束著，你也少裝。”
小黑撐著身子站起，姿勢還是有些怪異，齜牙咧嘴的瞪了玉媚一眼，將淩亂的發絲隨意撥正。
“哎，你看那……”玉媚心頭發虛，也怕小黑看到她通紅的臉，加快腳步往前走了幾步，擡手指著前面水潭盡頭處一片廢墟。
“好像是劍痕，應當是阿月他們曾來過的地方，走吧，我們也快點追上去。”
衣袖一緊，被人拽住，回過頭，小黑垂落發絲遮住半邊臉，瞧不清神色。
他指著另一邊方向，“那邊……能快點見到他們。”
“那邊？”玉媚狐疑看他。
小黑朝著水池邊緣望去，有幾條細長的黑影迅速潛入水底，“它們告訴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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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石嶙峋，光影晃動之間，好似無數小鬼隱匿在石縫之中，一雙雙鬼眼幽森的鎖著水池中央的江如月二人。
江如月面色沈沈, 放出數十個傀儡在四下探索出處，站在那芝麻大點的平臺上隨著傀儡行動張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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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長青慣來是沒有危機感的，她若也是如此，那這趟妖物老巢之行可就兇多吉少了。
一只手忽而搭上肩頭，暖意透過衣料傳遞到她肌膚, 江如月回神, 見顧長青笑望著他, 眉頭顰起，下意識擡手將肩頭的手揮落, 鄭重其事道, “現在不是陪你玩鬧的時候……”
“還是這副神情, ”顧長青手背輕輕擦過她面頰，“我第一次見你時, 你遇到事情便是這般凝重肅穆，一副宛若不仔細應對天就會塌下來的樣子，你什麽時候才會懂，現在你身邊還有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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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息之後，水波底下逐漸升起嫣紅血色，隨著波紋蕩漾洇開。哢的一聲悶響，前方石壁裂開一道發絲般的縫隙，緊接著便似蛛網般迅速爬滿整面墻壁，眨眼化為大小石塊坍塌下來，砸落地面，滾入池水，煙塵陣陣，好一會兒洞穴內才安靜下來。
顧長青擋在江如月面前，聽得聲音漸小方才露齒一笑，側身讓開一條路，望著那被一劍劈開的空洞，“瞧，我們可以出去了。”
江如月看看那被劍硬生生劈開的路，再看看旁邊站著的顧長青，怔然詫異一會兒，沒忍住掩唇低笑出聲。
“你笑什麽？”
“我在笑，這果然是你的做派。”
“那是更了解我的意思？”
“對。”
……
披著黑鬥篷的人順著長長階梯一路下行，右手握著一盞鬼爪掌燈，腳下最後一級階梯走完，燈盞火焰驀地被拐角湧來的風吹得狠狠搖曳，噗的熄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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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頭處，十二根粗壯圓柱撐著洞穴，每根柱子上盤著通體漆黑的龍，鱗片泛著油潤冰冷的光澤，栩栩如生，四下透著一股壓抑的森寒之氣。
“你來了……”
空靈縹緲的聲音在殿內突兀響起，那黑衣人當即單膝下跪，褪去披著的黑色外袍，裏面是一件打滿補丁的破舊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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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事情如何了？”神女開口，嗓音清淩淩的，懷奴電閃般垂下眼，“人已帶到。”
他視線停在神女白色掐金的緞面軟靴上，抵著地面的手逐漸收緊成拳。
三步距離，從最初至今，這距離一直未曾變，連近一毫厘都未有過。
地面突然震顫，盤在圓柱上的龍躁動不安地朝上爬行，鱗片摩擦發出沙沙聲響，誰也想不到這竟是活物。
“真是不安分的主，自己逃出來了……”
“神女，”懷奴額頭緊貼在地，“我這就去將他們重新抓進去。”
“無需耗費氣力，有人自會替我將他二人引入陣法，”銀色面具下的眼瞳剎那間泛成血色，飽滿朱唇愉悅勾起，“剝情去愛，遺忘往昔之後，我將二人帶去與現在望仙宗上的那位一戰，豈不是絕大驚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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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媚嘴裏嘟噥的聲音在漆黑的洞穴中回蕩，腳下是沒過膝的湖水，她已這樣往前行了約有半個時辰，紅裙早已濕透，身上體溫也開始逐漸下降，想歇歇但都沒個幹凈地兒，更糟糕的是，手還跟小黑死死綁著，嘗試了諸多辦法，怎麽也解不開，使著小性子，踢起一道水花，濺到小黑背上。
他停下腳步回頭，視線在她通紅滲出血絲的手腕上掃了一眼，又看看她滿是怨氣的臉，兩眼幽深抿著唇一言不發。
“餵，你想對咱幹嘛？”玉媚不由得想起上次小黑被她的血直接激起妖性，心頭驟然發緊，“我可提前警告你，對咱下手，阿月可不會放過……唔！”
腳下一空，身形直接被人打橫抱起。
二人在水中泡了許久，衣袍早已濕透緊貼在身，肌膚冰涼，緊挨著他胸膛，玉媚感覺到一股滾燙從他胸口處傳來，逐漸將她身子暖化。
玉媚一怔後回神，在他懷中劇烈掙紮起來，“抱我做什麽？色蛇，快放我下來！小心我告訴阿月，讓她好好教訓你！”
“別亂動，我也很累了，”小黑開口。
嗓音帶著濃濃疲乏，玉媚鬼使神差的沒有再掙紮。
“對不起……”好半晌，小黑再次開口。
“嗯？”
玉媚沒聽清，擡頭時，正看到他緊繃的唇角，披散的黑發有幾縷濕漉漉地粘在他唇角。
在她印象裏，小黑就是個話很多又膽小的笨蛋、沒良心的妖怪，但是現在他神色嚴肅，竟瞧不出丁點往日的蠢樣，那張臉也生出幾分冷峻的美感。
“上次想吃你的事，對不起。”
他垂下眼朝玉媚睨來，一線金色豎瞳染著幾分威嚴肅穆，玉媚一驚，不自然的飛快別開視線。
“現在道歉，早幹什麽去了……這樣一點也不帥，根本比不上我的恩人。”
她嘴裏嘀咕著，小黑聽的模模糊糊，只隱約聽到什麽恩人的字眼。
“恩人？什麽恩人？”
玉媚輕哼一聲，高擡起下t巴，“恩人就是我心儀之人，比你帥千百萬倍，不怕告訴你，我此番前去烏鶴山，就是為了再見到恩人，嫁給他為妻的。”
小黑默了半晌，垂下眼瞼，“真好，你的日子還有奔頭……”
洞穴光線昏暗，只些許水光折射在他面上。他的神情恍若籠在一層灰色薄紗之下，朦朦朧朧的叫人看不清，但卻能感覺到淡淡的哀涼。
玉媚有些想不通。
平日裏傻乎乎只知道吃的妖怪，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？
不管如何，她像是踩到他的痛處，有些歉意的看了小黑一眼，張張唇想說什麽，看向那落寞狹長的眼又忍住。
終究還是沒忍住，她開口，“你為什麽叫小黑？”
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麽一問，小黑明顯楞了下答道，“小啞巴這麽叫我，便是我的名字了。”
“一點不像人的名字，倒像是養的寵物。”玉媚輕哼，有些不齒顧長青這輕率的行為。
圈著她的手臂忽而收緊，貼著她腿彎的五指也開始用力，捏的她有些疼。
她下意識要抱怨，擡頭卻看到小黑更加落寞失魂的模樣。
“習慣了，我從來都是多餘的那個……”
本來只是吐槽一下，沒成想這話成了更加鋒利的尖刺，刺入小黑心頭。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，你別對顧小哥產生怨念啊？你二人一起度過了那麽些個日夜，他定然也有對你好的時候。”
玉媚心亂如麻，腦海中飛快旋轉，終於靈光一閃，“我重新給你起個名字怎麽樣？要是你不嫌棄的話……”
小黑眼睫如蝶翼輕顫，朝她看來。
玉媚煞有其事的道，“黑者為墨，墨者隱也……日後你便叫墨隱吧？”
“墨隱、墨隱……”小黑嘴裏喃喃念了幾遍，沒留神腳下路，一腳踩空，抱著玉媚直接朝下方墜落。
尖叫聲幾乎穿透耳膜，砰的落地，玉媚口中呼聲震斷，但很意外……竟然沒那麽疼，甚至有些軟……
“小……墨隱你沒事吧？”
她一手撐著想要起身，掌心卻壓到一片柔軟，聽得頭頂傳來一聲悶哼，“你才是公報私仇吧？狐貍爪子往哪兒放呢？”
玉媚回過神來，臉上燒紅一片，卻輕哼一聲起身，想搖扇子，卻發現團扇不在手中，只得以手作扇。
“有什麽了不起的，不也就是一團肉嗎？咱是妖怪，可不似凡人三綱五常似的約束著，你也少裝。”
小黑撐著身子站起，姿勢還是有些怪異，齜牙咧嘴的瞪了玉媚一眼，將淩亂的發絲隨意撥正。
“哎，你看那……”玉媚心頭發虛，也怕小黑看到她通紅的臉，加快腳步往前走了幾步，擡手指著前面水潭盡頭處一片廢墟。
“好像是劍痕，應當是阿月他們曾來過的地方，走吧，我們也快點追上去。”
衣袖一緊，被人拽住，回過頭，小黑垂落發絲遮住半邊臉，瞧不清神色。
他指著另一邊方向，“那邊……能快點見到他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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